2014年3月28日 星期五

論分工(國富論)

「在眾多藏書中,我對當中四本尤其鍾愛。它們每本都寫於五十年或更久之前,但即使現在重讀,感覺仍像第一次初遇,每每使我獲益匪淺。儘管時光流逝、書頁漸黃,這些著作的智慧卻長存不朽。這四本書之中,其中一本為亞當.史密斯的《國富論》( The Wealth of Nations by Adam Smith, 1776年)」——《巴菲特》。本篇只介紹論分工。

勞動生產力最為重大的進步,以及人們不管往何處引導或在何處應用勞動生產力,所展現的大部分技巧、熟練度與判斷力,似乎都是分工的結果。

就讓我們以別針製造業為例,一個未曾受過這個行業訓練的工匠(由於分工,製作別針已成為一種特殊行業),如果又不熟悉這個行業裡所使用的機器(也許是為了分工,才發明了這些機器),那麼即使竭盡所能工作,一整天也許都作不成一枚別針,若想作二十枚就更不可能了。

以目前這個行業經營的方式來說,不僅整個工作已經成為特殊行為,而且它又被分解成若干部門,其中大多數同樣也已成為特殊行業。某人抽鐵線,另一人拉直,第三人切斷,第四人銷尖,第五人研磨頂端以便裝頭;而製作針頭則需要三個特別的工序;裝頭是一項特別工作,將別針塗成白色又是另一項,甚至把別針用紙包好也是一項特殊工作;於是,製作別針的主要工作就這樣大約分成十八個特別工序。

但是如果他們每個人都各自獨立工作,而且都未曾受這個行業的特殊訓練,那麼他們當中無論是誰,都不可能在一天內作出二十枚別針,由於適當的分工與工序組合,以中型工廠來說,他們每個人每天能夠製作四千八百枚。

一般來說,產業最發達進步的國家,通常也是分工程度最高的國家;在野蠻的社會裡,由一人完成的工作,到了進步的社會中,通常都變成由幾個人來完成。

分工之後,同樣人數的工人所能生產的數量大為提高,主要是基於三種不同理由:
  1. 每個工人手腳靈巧的程度提高了。
  2. 工人不再需要從一種工作轉換到另一種工作,節省了一些時間。
  3. 由於發明了機器,簡化與節省了人力,使一個人能夠完成許多人的工作。

首先,工人手腳靈巧的程度提高,必然會提高他所能完成的工作量。分工使每個人的工作別剩下某一單純工序,而且使這個單純工序變成他畢生唯一的職業,必然會大大提高他手腳靈巧的程度。

第二,工人們不再需要從一種工作轉換到另一種工作,如此節省下來的時間,通常遠大於我們的想像。一個人如果有兩種必須在不同地方進行,而且也使用不同工具的工作,事實上,就不可能很快的從其中一種工作轉到另一種工作。

第三,也是最後要說明的情況就是利用機器。人們之所以會發明那些大規模簡化與節省勞力的機器,追根溯源似乎也是由於分工的緣故。目前那些分工最細密的製造業,所使用的機器,大部分原本是某些普通工人的發明:他們每個人都只操作某種簡單的工序,自然而然會把心思花在設法找出較簡單的操作方式。

在一個施政完善的社會裡,分工之後,各行各業的產出大增,因此可以達到全面富裕的狀況,將財富普及到最下層人民。每個工人的產出,除了滿足自己的需要之外,還有大量的產品可以自由處分;其他每個工人的處境也都一樣,因此能以自己的大量產品,交換大量的產品,或者說,交換其他工人的大量產品。自己大量供應別人所需的物品,而別人也同樣大量供應自己所需的物品,於是普遍富裕的狀況自然而然的擴散至每個社會階層。

我敢說,如果我們仔細追究這一切東西,把生產其中每一樣需要動用到的勞動種類都納入考量,那麼我們就會意識到,倘若沒有成千上萬人的幫忙與合作,根本無法供應文明國度裡最卑賤的人目前享有的生活水準;即使這個生活水準真如我們錯誤的想像中那樣簡陋,也不可能獲得供應。而零工目前這種生活水準看起來確實很簡陋,但也勝過任何一個非洲王國中數以萬計赤裸野人的生命與自由。

雖然人們從分工得到許多好處,但一開始,分工並不是任何人的智慧結晶;沒有人一開始就看出分工會帶來普遍的富裕,也沒有任何人刻意想利用分工讓社會普遍富裕。一如我們利用相互約定、交換或購買的方式,從他人身上取得絕大部分自己所需的幫忙,追根究柢來看,導致目前這種工分的狀態的,也正是我們這種相互要求交換的性向。

由於人類有這種交易傾向,所以在各種不同專業人員之間,才會形成如此驚人的才能差異。純就天賦來說,哲學家與挑夫在才能與性情方面的差異,恐怕還不及獒犬與灰狗差異的一半,或灰狗與西班牙獵犬差異的一半,甚至西班牙獵犬與牧羊犬差異的一半。雖然都屬於同種,但這些不同類的狗卻無法互相幫忙。

力氣特別強大的獒犬得不到行動特別敏捷的灰狗幫忙,也得不到特別聰明伶俐的西班牙獵犬,或特別馴良溫順的牧羊犬幫忙。由於缺乏相互交換的能力與性向,這些動物的不同天分與才能必然會產生各種效果,不能集結在一起,因此對於整個種族的生活與便利,絲毫沒有貢獻,每隻動物現在仍然必須個別獨立仰賴自己與保衛自己。

所以,雖然牠們天生具有許多不同的才能,但是從彼此天生的差異中,牠們得不到任何好處。人類情況正好相反,極不相似的才能可以彼此幫忙;他們個別生產出來的不同物品,好像都被人類這種相互交換的性向,集結在一起,讓每個人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,隨時買到利用他人的才能生產的物品。

正因為交換的力量產生了分工,所以分工的程度必然受制這種力量的大小,或者說受制於市場的廣狹。如果市場非常小,完全致力於一種行業的人,便得不到多少激勵,因為他本身勞動產出的剩餘部分,無法全部用來交換全他人勞動產出剩餘的部分。而打破國際貿易屏障,可以幫各種勞動產品打開全世界的市場,促進社會的進步。

PS. 台灣近年來在退步的原因多少和執政黨與在野黨一直在搞對抗有關,看看韓國,想想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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